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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我要是想偷偷离开的话。这会儿,她在洗澡间里恐怕是我最好的机会啦。我揣摩,要是我走了,她也不会十分的在乎。可我却没有走,我当时有点昏了头,我躺在她混帐的小床上开始胡思乱想起来。呃,我大概算得上是想入非非哩。可尽管这样我仍然不怎么顺心眼儿。我一边想一边祈求着——我只希望这张混帐的床上没有别的男人躺过,至少没有那些假模假式的人躺过。可这谁知道呢?
我一这么想就有点难过,我真的很难过,我生怕哪个跟她上过床的男人会和我碰头。或者会坐在同一张混帐的饭桌上喝酒什么的。我的确怕。
可我简直就说服不了我自己,我是个窝囊废哩。我坐在那儿一口一口地吸烟,我并不会吸烟什么的,我是说我不在行。恩,这时,老冰儿喊我,就在她混帐的浴室里面。“何羽?”她说。我真不知道我爸爸怎么给我起了这么一个缺德名,谁一叫我,我浑身都不怎么舒服哩。“你帮我拿条浴巾来行吗?就在壁橱里面。”她这么说吓了我一跳,我以为那些做妓女的就只会说‘给’不会说‘帮’呢。于是我就拿了一条浴巾给她。呃,我当时就站在那扇玻璃外面,我都能看见她落在玻璃上的影子,那间浴室的门玻璃上还帖着一层混帐的玻璃纸什么的。我没有直接进去,我不知道会有多少人也像我这样傻哩傻气的站在这扇门外面。我***确傻的要命。
我还正在犹豫着呢,我不知道我是该拉开门进去呢,还是先不要那么着急什么的。有的时候你离什么东西越近,你反倒要担起心来。我是说,就在你要得到什么东西之前,你老是在犹豫。我生怕我在浴室里的时候老艾莉丝她们会突然进来,我说不定,我觉得总是有许多双混帐眼睛在盯着我。我不骗你。老是有那些人,他们整天什么事都不干,就拿着一双混帐的眼睛盯着你。
最后,我把浴巾挂在了门的扶手上,我有点后悔我没有进去,我真该在这方面长长我***勇气。我转身要走,可是突然有一只手捉住了我,呃,是老冰儿的手。她那只手上大概有一万吨水顺着我的胳膊往下流哩。流得我***心都碎了。我是说,我有点迷了心窍——不知所措啦。
“嗨,对不起啦。”我回过头,“我什么忙都帮不上你呢?”我揣摩她大概会要我进去帮她什么忙,我在电影里老看见那一套。
“那你就乖乖得等着去好了。”她说。她这么说好象是故意要吊我的胃口。
我也就那么做了。我重新回到了她的小房间里。我还想看会儿书什么的,可是我拿起书来却没那个心情,我也想吸只烟,可是我也没那个心情。最后我什么都没做,我就那么直挺挺得躺在床上等她来,我真担心她会来戏弄我那一着哩。我担心她在外间穿好了衣服什么的进屋对着我哈哈的大笑。说我是个黄毛未剪的混帐娃子。我发誓我真的受不了,她要是了解我这么个杂种的话,她就该知道怎么做,她要是戏弄我,我大概这辈子都会恨她哩。
最后她真的来了,她把浴巾齐胸围着,就跟电影里演的那样,还有她的头发,她的头发很随意盘在了后脑上,只留一点点让我看见。我真怀疑她整天是不是都泡在***电影院里。我也就从床上起来,也跟电影里似的朝她走了过去。我他妈真恨死了那些混帐电影。可她不让我碰她,她跟我耍花招。“我要一只烟抽?”她说。她想吊我的胃口。恩,于是我就递了只烟给她。“给我点着喽行吗?”她真是在***耍我,她的样子老到得要命。我发誓我都有一点恨她了。一旦要是有人在什么方面上表现的老到成熟得要命,我就会恨他们哩。
我点燃一只烟放进她的混帐嘴里,我担心她烟吸得太勤回对她的牙齿不利。恩,她吸了一口却又放到我***嘴里。“我不吸烟”我说。“我这会儿没那个瘾哩。”“谁叫你吸了,就让你帮我叼一下呢”她说。她将我一推从我的怀里溜了出去。她叫我不要看她,我就转过了身,我也就那么做了。我傻得要命。女人有的时候要你转过头去叫你不要看她们,其实你要是看了也无什么所谓,我是说她们也不一定会生气。恩,她们要是真不想让你做什么,那她们甚至都不会给你一丁点机会哩。呃,我的确是傻的要命。
我吸了一口烟,慢慢的吐了出去。我在烟雾里看,我喜欢在烟雾里看什么东西,我也喜欢看烟雾在我眼前渐渐消散的样子。我的视线被她那张混帐的窗帘挡的遛严。我很想看看窗户外面都在干些什么。可是我什么都看不见。突然,老冰儿在后面抱住了我,她把头贴在我的混帐肩膀上,她的身高也正好能把头贴在我的肩膀上。接着她做了一个动作差点没要了我***命,她把头在我的背上蹭了那么一下,就像只受伤的兔子在依偎你那样,我当时的感觉非常强烈,我是说非常好,可我并不能完全表达出来。我初恋的时候就有过一次那种感觉。恩,当时我骑在一架混帐的自行车上,而我的女朋友就坐在车后面抱着我,她也那么样蹭了我一下。差点蹭丢了我***魂。可我们最后还是分手了。
我要转过身可是老冰儿不让,她抱紧了我呢。她用一只手夹我嘴上的烟。我就趁势回过身去,果真她换了一件衣服在身上,她换了件很短的黑色连衣睡裙。正是电影里的那种样式,上面就只用一根带子系着。恩,她的胸脯还真高哩。可我看不见里面。
我一见她我就猴急得要命,原因是她看起来实在是漂亮极了,她很会摆态,她知道该把自己的哪儿对准你***混帐眼睛。可她不让我抱她,“等我抽完烟。”她说,她就坐在写字台前照她混帐的脸。想想看,一边吸烟一边拿镜子照着她的脸。简直笑死我了。老冰儿大概也紧张的要命,却偏要装得很冷静什么的,可她简直都露出了马脚。
我有些等不急了,我得速战速决,我他妈可不想在这儿过一辈子哩。哪怕过一夜我都受不了,我站在她身后将两只手放在她的肩膀上,可我只放了那么一下。我不愿意这一切都跟电影里演的那样,那些混帐的电影的确对我毒害颇深。我猫下腰对她的脸做起文章来,她的嘴里还含着烟什么的没法跟我接吻。她拿我也没办法。我简直是疯了,我半蹲下身来说:“女王陛下。”我甚至都不敢相信我这是在叫她。恩,我对她说:“只要您不跟我耍花样,我愿意给您做任何事情哩。”我说的声调极其卑鄙,我大概以为我在拍一部混帐的电影,或者我得学着为我以后拍电影什么的打点基础。呃,对于电影,我虽然妒恨它,可我也拿它没什么办法,它让我发了狂哩。我当时有一点昏了头,我还以为我的身后架着一台混帐的摄象机哩,我只要按***导演说的做就可以了。
我将她的烟放进我的嘴里裹了一下,然后就把烟给扔了。我将她拉了起来,就从她那把混帐的椅子上。这回她也就乖乖的那么做了。
她的小房间在粉色的窗帘里烟雾缭绕,而我混帐的大脑在她的小房间里也一样‘烟雾缭绕’。我发誓,我可真是疯了。我开始进攻,我本该再跟她亲热一会的,可我没有。我只想快点从这个故事里醒来。我一边贴着她一边用手在她的脖子后面解她睡裙的带子,她的整个裙子就系在这么一根混帐的带子上,你只要是一拉,整个裙子就会像***泼出去的水一样落在地上。恩,就在这节骨眼上,有一个光头发的混帐导演在我的后脑勺上喊停。停——他喊。可我却没有停,我才不管他哩,我才不管导演是不是要继续拍后面的戏哩。
我那么一拉,她裙子的带子。我得跟她保持点距离,我怕我贴她太近那件混帐的裙子会落不下去。
情况就跟你***想的一样,那件什么纱料玩意的裙子——呃,我对衣服面料什么的一窍不通——也真***像泼水一样落在了地上。可我却没有像一只疯狗那样扑上去,我见了却差点没昏过去,我差点没倒在地上死了。恩,她还穿着混帐的奶罩哩。我这辈子也忘不了她那件混帐奶罩的颜色——绿色。况且不是别的什么绿色,而是最鲜艳的那种绿,我见了就打心眼里沮丧起来。我不知是为什么,我对那玩意有点过敏,恩,我是说我只对她那个颜色的过敏。我实在是无法忍受。我发誓,这是她给我的最致命一击。的确是。
10
我放开老冰儿就跑,我甚至连一句告别之类的话都没说。老冰儿在后面喊我,可我没听清,不过她大概不会骂我是个***神经病一类的话。我让她吃惊不小。可我不敢保证她清醒了以后也不会骂我,她大概得骂我是个杂种婊子什么的下流玩意儿。那就让她骂好了。
我用最快的方式下楼,我下楼的时候那个光头导演在后面扯着我的袖子问我还当不当演员?可我连头都没有回。我揣摩就算拍他也得给我换一个演员搭档哩。长得什么样无所谓,只要是不穿——突然,我的脚下一滑,我险些撞倒在楼梯上。我***清醒了很多,其实这又都是我胡思乱想的,根本就没有那么个导演愿意给我排戏,也没有人愿意看。只是我脑子里觉得我自己做的太像演一场什么混帐的电影了。
我离开了贝壳街,我连头都没有回一下哩。只是我在老冰儿窗户底下的时候又想起了小罗西来。我想就算我有一天回来,回到贝壳街来,那也只是为了看看小罗西死的地方。
我仍然是在漫无目的闲逛,我有的时候喜欢在黑天在什么街上闲逛。我自己不知道我自己要去哪里。我只是那么样乱闯。我自己假装我是一个瞎子什么的,却又怕被别人看出来,我不敢身手乱摸,我是个不敢身手的瞎子。
后来,我走进电话间里,我当时很想打个电话给谁,可我却拨的我家里的号码,这完全是出于***习惯。当我发现了以后我就立刻给挂掉了。而另一个原因是我没有了钱,我要是没有钱就什么事都干不了,我从来不愿意去开口求人,再说这会儿我家里所有人大概都在满世界里找我,只留下我妈妈一个人在家里哭,要是来接电话的是她,我就得非回家不可,我是说我受不了她哭什么的。我可不愿意回家,他们非杀掉我不可。
后来我拨响了老Ber的手机,我也没等她接就挂了,我指望她突然良心发现或者有什么感应知道是我,会把电话给我打回来,她也在B城里读书。她这会儿大概是在球场呢,她是个球迷!呃,再忠实没有的那种。
我也想打个电话给我以前的那些朋友们,要他们打出租飞到这来给我付电话费来。可我也没那么做,我心里不怎么想见他们哩。我们要是一见面不是在一块喝酒,就是谈一些泡沫一类的废话。还有艾铁,他就会扯着我***耳朵告诉我她又发现了多少个女人的秘密,他一天到晚就是在发现谁***秘密哩。
最后我略呆了一会儿,就走出了电话间。老Ber没给我回电话。恩,要是回了,我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我不过只是想跟她聊两句。我揣摩我要是不回家说不定会去哪里,去远离这儿的地方找点活干糊口,反正不会像现在这样下去。我可能会有很长一段时间谁也见不了面,这会儿我就只想跟她说几句话,我只想跟个什么人告别,不在我身边的人。原因是我受不了当面告别的场面。
于是,我就朝西宁路走去。我打算去师范学校一趟。恩,我心里不怎么舒服,我真想回到我***学校里把老梅立森抓过来狠很的揍一顿,可我胆小的很,我担心我一见了他却把要揍他的事都放在脑后什么的。恩,我打算去老朱学那里看看,自从去年我们分开以后,我还只见他一面哩。他在本市的学校里读大学专科,不管是谁只要你在本市里读大学听上去就不怎么光彩。我们在上一年元旦的时候,我去见他还有老马丽。我在B城读书的时候他给我写了一封极短极短的信,告诉我他跟一个叫马丽的乡下姑娘好上了。
老朱比(朱学的绰号,我们学校里每个人都有一个绰号。)简直是我在高中里最要好的朋友。他大概在所有的方面跟我都有同感。尤其是写作,我们还打算在那方面上共同发展来着,可是后来我在B城收到了他的一封来信,说他很遗憾在写作方面找不到灵感什么的。他说他并不想放弃,可我担心他已经是放弃了。我们读高中的时候,时间很紧却能挤出一点来写那些玩意。可是上了大学,呃,时间多得就跟***垃圾一样。可谁又都觉得是浪费时间了。
他所在的师院在西宁路上,离我目前落脚的地方并不远,我打算他那要是合适,我或许可以小住几天。等什么都过去了以后,或者什么都挽救不了的时候我再回去看看。我就任尤他们处置。
可我也绕了一个小圈子,因为我不打算路过西宁电影院。我也说不上来是为什么,我大概是怕赶上电影散场。呃,那些人哭哭涕涕的走出来,多半是姑娘们。而那些小伙子一个个都傻得要命,跟在姑娘的后面,他们原本哭不出来,却都要装做很想哭的样子。再者说,你要是知道的话,这儿简直是我跟老艾米分手的地方。那天我喝醉啦,我们一起来看一场混帐的电影,呃,大概看的是《离开雷锋的日子》我都记不清了。我在电影院里就算没有***睡着,可也是人事不醒。老艾米抓着我的手哭了整整一场电影。后来散场的时候老艾米就那么样哭哭啼啼的要跟我分手。我们从门里涌出来,她懊丧的说我是***冷血动物,连看那样的电影都没有哭。我当时心里难受得要命。我揣摩我大概也真的是个动物什么的。我当时可怜得很,我真以为不可挽回了呢。于是我就答应了老艾米跟她分手了。那天晚上,所有从电影院里出来的傻姑娘,要么不是她们的男朋友陪她们去散步,要么就是成对儿奔像她们自己的爱巢。就老艾米一个人自己抹着眼泪回家。想起来我还真有一点后悔哩。我至少该送她回家。
后来我就一个人走了,我当时就走在我现在踩着的路上。只是那时我们(其实就我一个人)是在黑天,到处连个人影都没有。我想着老艾米不知不觉就走到了朱比学校的后门口了。说起来好笑,我那时还是个小毛孩子哩,也就不懂得什么是***爱情。可我这会儿简直都爱上老艾米了。我是说我实在很想她哩。
我在学校里走了一大圈。我想看看学校的人们这会儿都在做什么呢?我要是不随便打听谁***下落,我就那么样在学校里走的话。他们还以为我是这个学校里的学生呢。
大概是就餐时间。可景象并不那么壮观,所有的人都在寻找一个度。单个的女生们心里都想着什么事走路。这你一眼就能看出来。她们大概是赶去约会。大操场上有一群傻得要命的杂种在踢球,他们全都属于那种只有肌肉而没有脑子的人。他们大概以为他们只要是卖命的踢那些姑娘们就会爱上他,对好笑呀。
我本打算问问做在场边的一个姑娘,我都打算好了。我打算问:你知道不知道2000级四班的朱学在哪儿?她就当然得说不知道。我这么问完全是***出于好玩。我好能连续问她后面的问题,那个姑娘看起来不是那种傻得要命的球迷。她长得很瘦,脸也很白,而看起来她对球一类的玩意儿并不怎么感兴趣。恩,我打算跟她聊一会儿,要是可以的话。
可我还没有到那个姑娘的身边,就从球场上下来一个浑身是汗的小伙子把她给领走了,他们俩可真不般配。可你看得出来他们是一对儿。那些看起来很好很纯的姑娘的另一半看起来跟她都不是很般配。全都勒得要命。
恩,最后我找到了老朱比,我在宿舍楼的洗漱间里找到了他,他正在洗他的那一大堆白裤衩一类的玩意儿。他总有上万条那东西丢在床底下从来不曾拿出来洗过。他见了我差点没乐没了他的魂。他的确很愿意跟我见面,他好给我讲他那一大堆混帐理论,除了我以外甚至都没有人愿意听哩。
我说的一点也不假,我们分开了以后就知道对方是我们最最不愿意分开的人。他先是激动了一翻。可他很快就恢复了他平时的那种诡秘。他聪明的很,他斜眼看着我说:“你别是让学校给开除了吧。”他说着用一个手指重重地点了我一下,正好点在我的心口上。他说的我很难受,有的时候你要是离开一个看起来好的地方。别人就会以为你是被人赶出来的。他们都那么以为。他们要是以为什么地方好的不得了,那就好的不得了。
“当然不是。”我说。我只是有点急事需要回家来一趟,现在问题解决了。恩,我还不想在这会儿把我从学校里出来的事告诉给他呢。虽然他不会像其他人那样接受不了,但他同样会很难过。“劳您大驾啦。”他说。他老是这么说话。
他把我带到他的寝室里,他还没干完他的活哩。
他住的是那种四个人的小房间,每张吊起来的床下面都有一个很漂亮的白桌子。只是他们在那些桌子上写了很多的字,简直什么字都有,要是你走近了的话。你简直都受不了他们写的那套玩意儿。关键是这些桌子会在这里呆很长很长的时间,那些即将要告别它们的混帐杂种也就不在乎有谁会在将来看见它们了。
“学校的新公寓楼已经落成了,下个学期我们就可以般进去住。”他说。他说着打开一个抽屉拿烟给我“自己拿。”
“你开始吸烟。”我说。
“没有,当然。”他说。“我打开是别人的抽屉——我有他们每个人是钥匙。”他说着将他手里的钥匙一晃,“再说谁也***不锁。这会儿跟刚上学时可不一样啦。”他说的可真逗。
“你是不是有他们每一个人脑袋的钥匙?”我说。“你这么个感情专家?”我这么说他当然能听的懂,老朱比在上高中的时候就有很多人脑袋的钥匙,我不骗你。我是说,他懂得如何让你像相信上帝那样去相信他。他真能做到这一点。恩,他先是征服了你***大脑,然后再征服你这个人。他在交际方面很有才能。他最长用的一着就是他能抓住你感情上的某些缺漏而长驱直入。
“别说的那么夸张,我这会儿不干那一行啦。”老朱比说。“我现在对感情一类的事麻木的很。我根本就不在乎。”
“哈哈——啊?”我说“那么说来你不是失业了?你放弃了你他妈最有前途的发展方向哩。怎么了?这儿的人都不用你教他们如何泡妞?”
“是这儿的人根本就不泡妞。”他说。“你只要是一闭眼睛,那些该在一块的情侣简直就到了一块了。我就这点受不了。”
“那些姑娘,你简直都不用去追求她们?”我说。“你只要身出手去说声,来吧!她们就过来了。是不是?”
“是的,是那么回事。她们很有可能在什么地方还有一个男朋友——在她们以前的学校里。可是她们仍然免不了和别人搞上。”
“一群不要命的姑娘。”我说。“跟我***那儿差不离,所有的人时间一长,都变得空虚的要命。特别是在什么学习阶段的尾声里。人们简直是在疯给你看。”
“这不愿她们。”老朱比说。“不愿那些姑娘们。”他好象要为她们辩护似的。“原因在于得到她们的那些男子。他们根本就不懂如何去珍惜一个姑娘。那些傻姑娘在和他们分开的头一个年头里,还都拼着命想着对方。可等到他们后来再见面的时候。不是她们的男朋友突然冷的像快冰,就是他们已经有了新的伙伴——”
“你是不是在说你自己,你是不是在为你又有了新的选择而辩护?”我说。老实讲,他跟我讲这些十分出忽我***意料。虽然我知道他很愿意想这些玩意,可他从来不跟我说。我要是和他在一起,他就老是表现的对什么事都很不在乎。恩。今天,他的确出忽我的意料。
“这跟我没什么关系,我只是突然想跟你说这些,我在上了这所坑人大学以后简直找不到一个可以和我聊这些玩意的。有的学生懂的事多一点,可他们都滑头的很,他们才不和你讲这些个呢,他们就只知道如何讨好他们的老师,好让他们轻松毕业。他们就知道这个。那些真正聪明的学生。”他说。他是一边给我点烟一边跟我说的。“我在这儿和你谈话,要是被别的学生听见了还会以为我发疯了呢,我在他们跟前就表现得和***羊一样乖。我从来都不和那些人讲这些个。你跟他们在一起的时候,你只要装疯卖傻,你只要说哪个女生的屁股大得不得了。他们就会以为你跟他们是一伙的。你最好说那些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屁股的姑娘,他们就会假装很生气的纠正给你,可他们一个个都乐得不得了。他们就会以为你还是个小毛孩子,根本不懂屁股一类的玩意儿。他们得教给你。这个就是那些杂种高兴的原因。你越是什么都不懂越是说那些很小很难看的女生的屁股是***好看得要命。他们就越高兴,越跟你好。”
“我不相信这就是你在这所大学里学到的。”我说。“我不相信。”
“你以为我还能学到些什么?***。你要是泡的姑娘越多那些白痴就越会羡慕你,越把你当英雄看。你要是越表现的单纯得要命,什么事都不懂。人们就会以为你是个大傻瓜。你要是自己不抬起头,你要是自己不懂得可怜你自己,就他妈没有人真正可怜你。他们可能也会仍东西给你吃,可那并不是可怜你,他们只是想看你趴在地上吃东西时的样子。这才是真正令他们发疯的玩意儿。他们甚至都能为此互相比拼,看谁扔给你的东西多哩。可他们完全不是为了你。想想看,你还以为我能学到什么,你还没看见更可悲的呢。”他激动得很。“也许别人在这儿能学到点好玩意——知识,可是我就只能学到这些。可是我还得继续呆下去,你懂吗?这就是人。你总不能为了什么事不如意就放弃了你的终点吧。”
“我不知道。”我说。“我不知道我的终点在哪儿?我甚至都不知道我会不会有终点。”
“你当然会有。”他说。“你今天这是怎么了?”他打开窗户“听着,谁都得有一个终点做为他来到这个世间的结局。”他往窗外吐了一口痰什么的。“你打哪来?”他回过头来问我。
“我,从***悬崖上来的。”我说。“我从悬崖上摔了下来。一位好心人救了我。”我坐在他的桌子旁边。
“别在我这构思你的小说。”老朱比说。“谁会相信你***鬼话呢?”
“真的”我说。我看他不相信就说:“家,怎么啦?”
“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他说。“我有预见之明。我不信你是从家里来的。”
“你到底相信什么?”我说。“我在阎王爷那特地请假来看你,我一会儿就得***跳悬崖去了。”
你要是想轻易让他上当,那你准是疯了。“让我猜猜看。”他说。他看看表,当时还不到6点钟。“你别是刚在什么旅店里跟个姑娘告别吧。”他唬得我还以为他是一路跟踪我到这来的呢。
“别逗啦,我的确不是从家里来。”我说。“我刚有个约会回来,我约的那个接了电话走了。于是——”我还没说完呢,我不打算把跟老冰儿碰面的事告诉给他。他听了准会发火。越是好得要命的朋友,有些事就越不能告诉他。
“你别想骗我。”他说。“我把我的推理说出来看是也不是。呃,第一,你从来不穿脏衣服约会;二,你从不在天黑以前跟人约会;三,你从不专程看一个朋友,哪怕是我。四,你从不花大手笔在一个姑娘身上,也就没有谁能轻易将你从学校里给请回来。最后一点,呃,你要是从家里来的唯一可能是跟家里的什么人吵架了,跟你的父亲,对不对?但是,你要是真跟家里吵了架。以你的一贯作风,你多半会找个姑娘在什么地方喝酒。”
他的嘴有的时候让你很不自在。问题是他从来都不回避什么东西,他才不在乎你是不是愿意听哩。我拿他没办法,就投了降。“综合起来——”
“综合起来嘛。”他打断我说。“你只有两个可能性,要么就是在旅馆里跟谁鬼混两天两宿刚出来,要么就是跟一个约了你的姑娘吵了架。原因是她在天黑以前约了你。你碰见了什么熟人。”
“还有没有了。你这头蠢猪。”我说。我其实在假装镇定哩。“你这个婊子养的,你没当侦探可真是屈了你***才啦。你真该好好考虑一下,上个公安一类的学校。到时候就不怕没有人发现你这泡臭狗屎啦!”他这人最好的一点就是你骂他,他从来不生你的气。不管你骂他什么玩意儿都成。他对什么都漠不关心。
他只是咧嘴笑。“你还没有回答我是问题呢。”他说,“你准是给我猜中啦。”
“我可没有跟***谁吵架,我也不是打什么旅馆来。”我说。“你完全是胡猜。”
“你也开始不敢承认了,啊?”他笑了一下说:“这可不是你的一贯作风呢。”一贯作风,我最恨的就是一贯作风,一些人要是以为你的一贯作风什么样,那你就永远也改不了。在他们的世界里,你的一贯作风就是你。他们宁愿相信的一贯作风,也不会相信你。
突然,“坏了。”他说。“我可真是糊涂。”说着,他拿起一件外衣,拉着我就往外走。“你别是没吃饭呢!恩,多可怜呐,”他说。“你真的没吃饭呢。被***抛弃了?没有人要的混帐孩子?”我要是被抛弃了可把他给乐得不得了。他简直都合不上***嘴了。
他这么一问我,我一下子都感觉饿死在地上了。我真的感觉饿得要命,我不知道我有多少顿饭没有吃了——我不知道我在悬崖底下呆了有多久?“你今天就这个猜得最准。”我说。“我他妈都快饿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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