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窥境和临门境为第一步，跨出第一步才算得上真正的强者。你现在的实力大概算是顶尖的临门境修者吧，别看自己对付这些临门境修者势如破竹，那是因为你没有遇到过真正的顶尖临门境强者。你目前的实力也就勉强排得上号而已。”
卫瑶很严肃地告诫戈赤，觉得他会小看天下修者。戈赤点了点头，他自己也清楚，自己从山野走出来的小子，连坐井观天都算不上，又何来底气小觑天下人？
“第二步与第一步有什区别？”
“第二步的第一个境界就是悟道境，顾名思义就是参悟天地大道。于岁月无疆的天地而言，人的存在如同蚍蜉朝生暮死，只有参悟大道，修行之途方有路可走；只有寻找最合适自己的道，修行之路方能走得远。这就是第一步跟第二步的差别，跨入了第二步，才有资格成为强者，才有资格问鼎大道。”
“那屏障是什么？灵台又是什么？”
“这就是跨入第二步的关键。临门境修者的气海形成后需要不断地扩展，同时纯化战气，战气越纯，战气的攻击力就越强。气海饱和战气凝聚成雾时便可以冲击天灵穴，天灵台便是踏入第二步的屏障。只有冲破天灵穴才可以开辟灵台，凝练道种。道种生根发芽之时，便可踏入真正的悟道境。”
“那何为法相？”戈赤记得往空师父有说过这个。
“法相是另一种说法，更多人称之为道种。在冲击天灵穴之前，修者往往都会确定自己的道，比如黑全的刀道。正式冲击天灵穴时战气往往会随你心中的道幻化，也就是你所说的法相，现在称之为道种。开辟灵台时，凝练出来的道种就会扎根灵台，道种生根发芽之时，便是你正式踏足道境之时。”
“那我要怎样才能踏出这一步？”戈赤不解地问。
“现在有两种办法，第一从现在开始老老实实感受天地战气，按部就班，一步步突破上去。这是最好的方法，这样你的实力会在你目前的基础上增加，等你突破到临门境，或许你的战斗力可媲美普通悟道境强者。当然，前提是他不用道境力量欺负你。”
“那第二种方法呢？”
“第二种办法很简单，依样画葫芦，把你那古怪的力量当作战气使用，冲击天灵穴开辟灵台就可以了。开辟灵台之后凝练道种，再反过来引战气入体洗筋伐脉，开拓气海，你的实力有机会飙升，比第一种方法有用多了。”卫瑶笑着拍拍手，一副任务完成万事大吉的样子。
听完这两种办法，戈赤陷入了思考，开始衡量两种方法的代价和回报。
“免费奉劝一句，第一种方法可行度最大，也是最实在的，第二种方法危险性太大了，稍不小心你就身死道消死翘翘。”卫瑶眼里闪过一丝狡黠，恶趣味地加了句。
“若是我选择第二种方法，可行性有多大？”第一种方法戈赤尝试过无数次了，他甚至能感受到战气最细微的形态，却依旧无法引战气入体。
“哈，我觉得你选第一种方法比较好。”听到戈赤的选择，卫瑶做贼被发现般吓了一大跳，偷偷瞄了一眼戈赤心虚地给他建议。
“为什么？”戈赤疑惑地看着卫瑶。
“额，那个，嗯，第二种方法只是我的猜想，我根据古籍种种古怪体质和修行方法推敲出来了，但没有人象你一般拥有这种古怪的力量，所以方法还需要完善。”卫瑶脸色憋得红红的。
“不过，它一定是可行的，我记得古籍有记载过类似的情况，然后我自己专门研究过的。”卫瑶又有点不甘心地说，毕竟花费自己大量时间精力总结出来的方法，总不能一无是处吧。
“可行性有多大？”戈赤没有理会卫瑶的心虚，他只想知道自己怎么才能踏出这一步。
“唉，事实上，我也不知道。”说着卫瑶小心翼翼地瞄了戈赤一眼生怕他生气翻脸。
“选第一种方法吧，我可以帮你。”卫瑶想了想，万一戈赤真的死翘翘了，自己费尽心思得到的两个承若不是打水漂了，而且打水漂的几率近乎百分之九十，亏大了。
“第一种方法我试过无数次了，没有效果。”戈赤有点无奈地说。
“不是有我吗？保证你可以，实在不行你再尝试第二种办法吧。”卫瑶赶紧打包票，万一这个死脑筋真去尝试第二种方法，自己就欲哭无泪了。
“赶紧开始吧，现在你就开始感悟天地间的战气。”卫瑶催促着戈赤。寻找一处合适的地方，戈赤盘膝而坐，开始闭目冥想感受战气。
戈赤习惯性地延伸自己的感知，方圆三丈的内所有东西瞬间浮现在戈赤的脑海，无所遁形。卫瑶好奇的目光肆无忌惮地打量着戈赤的举动同样逃不过戈赤的感知，但懒得理会。
皑皑白雪的世界，看不见的战气却充斥整片天地，如云浪翻滚，如涌潮拍岸。戈赤的感知抓住一团不断地深究，试图控制引入体内，结果依旧无获。
“不要尝试强行将战气攫取，这样行不通的。”卫瑶的声音响起。
“既然引战气入体，不攫取如何引入？”戈赤张开眼睛不解地问。
“粗鲁，自然不是这样。”卫瑶白了戈赤一眼。
“感悟战气其实就是提高与战气契合度的过程，契合度足够高的时候战气自然不请自来。届时配合功法的引导，自然能够深入体内洗筋伐脉扩展经脉。像你这样强行攫取，这辈子你也别想成功。”
这下子把戈赤训得一愣一楞的，原来引战气入体不是这么一回事啊。从百断山跨越苍莽山林的过程，戈赤没有放弃丝毫的修炼时间，每次攫取感觉快要成功了，但一进到体内就溃散无法运行。原来自己一直是瞎折腾啊。
“那要怎样做？”
“不需要刻意去引战气，你只要慢慢靠近它、感受它，思绪可以试图追随它的流动而动。尝试把自己当成战气的一份子，融入其中。”
闻言，戈赤照着卫瑶的方法闭目冥想，感知也不再刻意延伸，而是缓缓收回，浮现在自己身边。戈赤不再刻意去深究战气形态，心神随着战气的流动起伏。
“就这样，去亲近战气，不要刻意惊动它，等你真正融入其中，也就是你真正踏足修炼之时。”戈赤脑海传来了卫瑶那温和而显缥缈的声音，没有受到丝毫的打搅。
一天下来，戈赤只感觉精疲力尽，却依旧没有丝毫进展。不过失望的次数多了，戈赤也不在乎这一两次了。
连续十多天，两人都是找借口跑到牧民们不会涉足的地方，戈赤在卫瑶的指导下，孜孜不倦地感悟战气。戈赤还没有气馁，卫瑶反倒沉不住气了。如果戈赤是普通人，十多天甚至更久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但戈赤显然应该踢出这一行列。
为了保住面子，除了家族不得外传的功法，卫瑶咬咬牙将自己私藏的功法都贡献出来了。戈赤来者不拒，短时间内就学到手，悟性显而易见，但就是无法引战气入体。
卫瑶眼都红了，看到戈赤都想将他给掐死。自己的私藏快被掏空，戈赤就是干吃不长，像个无赖一般。
“小气鬼，我已经尽力了。问题定是出现在你那股奇怪的力量上，你又不肯让我知道，我帮不了你了。”卫瑶气冲着戈赤恼怒地吼道。
戈赤也只能无奈地苦笑，确实怪不了卫瑶。超越临门境的战斗力，感知能够自然地融入到天地间浩浩荡荡的战气中，对战气的敏感度达到连卫瑶都感觉骇人的地步，但戈赤就是无法引导战气入体完成第一步。
自己就像一个漏斗，战气进去多少就出来多少，完全没有所谓的洗筋伐脉扩宽经脉。最后只能将问题归结到源气上了。
“那再尝试一段时间，实在不行，就只能选择第二种方法了。”戈赤无奈地叹气。
“喂，小气鬼。第二种方法只是我的推测，不成功你会死的。”卫瑶脸色一变，她可不想因为自己的一个玩笑就令戈赤丧命。要验证这个方法是否可行，起码得回去请教家族的老祖。
“我自有分寸，这些天多谢你了，先回去吧。”戈赤这话说得无比真诚。
这些天关于自己的修炼，卫瑶表现得比自己还上心，算是真正的兢兢业业绞尽脑汁，连自己的私藏功法都大方拿出来给戈赤参考。戈赤看不透卫瑶，但是这个恩情却是承下了。
“哼，你的死活又不关我的事，懒得理你。”看到戈赤坚定的样子，卫瑶生气地顿了顿脚，直接往住处掠去。戈赤紧跟其后，消失在这片寂静的雪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