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非花心里明白,如果叶少夫人不能顺利生产,自己不但刚才夸下的海口会成为别人的笑柄,就是自己的外祖母,也会被人给耻笑,听那么一个小丫头瞎白话,结果不但误了事儿,还误了自己家孩儿的性命。
花非花虽然看起来面色平静,实际上却心急如焚,等的时间再久了,就是孩子生出来,怕是也会出现什么不可欲料的事情,实际上自己刚才立下军令状,有很大一种程度上,是依赖果子的能量,那些能起死回生的果子,应该不只对成人有效,对胎儿应该也是有效的,看着叶少夫人盯着自己的目光,花非花回她一个微笑:“少夫人,您听我的,咱们再努力一次。”
看着叶少夫人又一次稍皱起的眉,花非花大声说到:“深吸气,好,然后浅浅的忽出,不要太力用,让孩子自己出来,好好好,就这样。”
“好了,好了,少夫人,孩子头出来了。”
产婆子在后面大声嚷到,花非花稍稍松了口气,又听产婆子说到:“好了,孩子了出来了,出来了。”
紧接着就传来了一声响亮的啼哭,花非花看着叶少夫人笑了,叶少夫上闭了闭眼,花非花忙过转过身看到一个产婆正准备剪脐带,忙说了句:“稍待一下子再剪。”
产婆子虽然不明白,但是这么难的一件事儿,能让花非花给大人小孩子都保了下来,心里还是信任她的,闻言稍过了一会儿问到:“可以剪了么?”
“好,可以剪了,你们把孩子包好了,然后侍候少夫人休息一会儿,我先出去了。”
花非花说完就拉开门走了出去,门外,雪纷纷扬扬,下的正大,门外面站着的众人还在站着,身上已落满了雪,一个个除了脸面部,已全成了雪人,都定定的看着花非花,花非花走前几步,来到叶太夫人面前:“把刚才熬好的花生衣水给少夫人喝了,母子平安。”
众人也许是站久了,也许是站累了,要不,就是不敢相信,一个个都不动,花非花盯着他们看,面上的笑容渐渐扩大,然后慢慢的就倒了下去,在场的众人这才反应过来,叶扶元一个箭步蹿了过来,可,还是慢了一步,看似缓慢,实侧极快,花非花实实在在的倒在了地上,人还没倒地前就已经晕了过去。
“花花,花花,花花。”
在一片声的呼喊声中,叶太夫人发了话:“快快,送到我院子里去。”
叶扶元抱着花非花就跑,简太医在后面一路小跑的跟着,却无论如何也跟不上叶扶元的速度。
花非花醒来时,却看到叶太夫人和叶扶元正围在自己的床边,面上的神情,看起来担心又焦急,看到花非花缓缓的张开了眼睛,脸上都慢慢浮起了舒心的笑意:“我的儿,你可是醒了,可吓坏外祖母了,还有没哪里不舒服?告诉外祖母,外祖母帮你请大夫去。”
花非花虚弱的笑了笑:“没有,我很好,就是有些累。”
叶扶元没吭声,快步走了出去,房间里剩下了祖孙二人,花非花虚弱的问到:“外祖母,我睡了多久,这里是哪里?”
“唉,好孩子,你可是睡了三天了,这里是外祖母的卧房,你放心,好好睡,元儿应该是去帮你拿吃食去了,吃些东西在肚子里就舒服了。”
“您别担心,我心里有数,我没事儿。”花非花明白,三天时间,估计把他们吓得不轻。
“唉,孩子,都是外祖母不好,我明白,有些人该着救,有些人,唉,那孩子,原本是活不成的了,你这也算是逆天改命吧,我知道,天道轮回,是要受些惩罚的,唉,都怪我了。”
“外祖母,您不要这么说,有些事儿,是天注定的,孩子命不该绝,才会活下来,我这不是好好的么,养两天就没事儿了。”
花非花话音刚落,叶扶元亲自端着个大托盘走了进来,叶太夫人叹了口气,没再说下去,叶扶元把托盘放下,花非花看到上面是一个盖着盖子的青姿大碗,叶扶元刚打开盖子,花非花就闻到了鸡粥的香味,勉力要坐起来,叶扶元忙扶着花非花让她半坐着,又盛了碗粥要喂她,花非花摇了摇头:“哥,我自己来吧,否则我吃着不香。”
叶扶元无奈的笑了笑,却只把勺子递给了花非花,花非花也不再强求,一勺一勺的吃了起来,一连吃了两碗,才把碗给推了,虽然吃着,嘴里说不了话,可是脑子里却没有停止思考,自己会何又会地无缘无故的晕过去呢?
叶扶元把碗推到一边,和自己的祖母一前一后的坐在花非花身侧,一本正经的看着花非花,半晌后才开了口:“扶疏,谢谢你。”
花非花摇了摇头:“不谢,咱们都是一家人,不说这个,这种情形,任谁看了,都不忍心,我也没有把握,我只是不想看着她们……”
花非花没有说完,就被叶扶元打断了话:“抚疏,你不应该,以身犯险,如果我知道,你会出现这样的事儿,无论如何,我也不会让你一试,在我心中,如果……如果在他们与你之间,只能选一个,我……我只会选你。”
花非花愣住了,目光从叶扶元身上转到自己的外祖母身上,又从自己的外祖母身上转到叶扶元身上,不知道他这样说,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叶太夫人却微不可查的向叶扶元摇了摇头,叶扶元没再说下去,只是面色有些苍白。
叶太夫人帮花非花又掖了掖被角,花非花向叶太夫人虚弱的笑了笑:“外祖母,我现在吃了粥,身上也有力了,想回威北候府去看看,您看成么?”
花非花明白,自己已在他们家呆了三天了,自己现在身份敏感,在这里呆的越久,就越容易与叶府带来不可预知的麻烦。
“不用,我已着人同如玉公子送过信,告诉他你要在这里呆几天,你也不用急着回去,咱们祖孙两个也好好说说话,你外公这几天,天天都在念叨,说你是个好孩子,醒了后,哪里都不准去,以后就呆在咱们自己家,剩下的事儿,他去与威北候府交涉去,你就放心的住下来吧。”
叶太扶人一把握住花非花的手,心里一百个不愿意让花非花回去。叶扶元也笑了笑说到:“扶疏,你听哥哥的话,就在咱们家里住着吧,我已亲自与如玉公子沟通过,你就放心吧,我没让那个简太医帮你看病,我只说你是太累了,睡着了,都没让他见你,那两个婆子……”
叶扶元顿了顿,看了一眼自己的祖母才说到:“那两个产婆子,你也放心吧,我已着人把她们送走,不会有什么事儿的。”
花非花愣了愣,不明白叶扶元说得把她们送走是个什么意思,却也没有追问下去,点了点头到:“我晓得了。”
叶扶元又看向自己的祖母:“祖母,这几宿,您都没怎么睡,您去休息吧,这里有我呢,您放心,我是不会让别人进来这里的。”
花非花一听也是一愣,这老太太竟然几宿没怎么睡,就是年轻人,也撑不住,更何况是她一个老人家,也催着道:“外祖母,您快去睡吧,您放心,您不睡醒,我可是哪里都不去的。咦,我忘记了,这里是您的卧房,我换个房间呆着去,您在这里睡吧。”
花非花说着就要起身,却被老太太给拦住了:“在自己家,我还能没个睡的地方,你哪里都不准去,就睡这里,我去找个房间睡去,你们兄妹两个慢慢说话。”
叶扶元要扶着叶太夫人出去,却被叶太夫人拒绝了:“你哪里都不去,就在这里陪着扶疏,别人在这里,我不放心,我休息一会儿,等我睡醒,咱们就商量扶疏认祖归宗的事情,这次,谁也别想再拦着我了。”
花非花要说话,叶扶元却向花非花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先不要说,看着叶太夫人开门出去,又关上了门,叶扶元才长长的舒了口气:“扶疏,祖母的心意,你可是明白?”
花非花点了点头:“我明白,可是,我不能认。”
叶扶元也点了点头,却说到:“这次,祖母的心已定,怕是,谁说都没用。”
花非花没说话,叶扶元却换了个话题:“扶疏,咱们先不说这个,有人要对花果山不利,虽然你没有明说花果山与你的关系,但是我猜着与你关系非浅,所以我必须要告诉你一声。”
花非花猛然间就想起了那天立春说的事情,试探着问到:“你可是知道谁要对花果山不利?”
“我也是无意中得到的消息,前几天,有人曾说,得花果山者得天下,这话,现在已经是传得沸沸扬扬了,既然有人如此说,只怕心中已起了意,我不用说得太明白,从花果山供给的军须就能看出端倪,任是谁拥着这样一笔弥天的财富,都会令人觊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