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双眼睛,让花非花没来由的有了一种陌生的熟悉感,可是,自己也才见了他不过今天是第二天啊,可是,这感觉……
花非花摆摆头,想要摆脱脑中那古怪的想法,他还只是个孩子,也就只一瞬,就把这种古怪的想法丢到一边去了。
“我也去!”是胡官人站了起来,站到了立在那里的花非花身边,杜月青娘看了眼自己的儿子,又看了看怀里抱着的孩子,也站到了花非花的身边,杜月青捡回来的婆婆也站到了花非花身边。
连那两个有些平时日里咋咋呼呼声音最大,看起来有些二的年轻人也站到了花非花身边,很快到,花非花身边围了一大群的人,还有些人在迟疑,还有人走了一半又回去的,花非花平静的看着他们,等他们做决定,这对于他们来说,背井离乡,是件大事儿,常言到破家值万贯,破家难舍,如果不是因为战乱,实在呆不下去了,谁愿意背井离乡的逃走呢?
但是那里近来怕是还有战乱,这战后恢复起来也有些困难,而王逸那里明显的发展前景实在要这里好太多,他们去了,可能会累些,但是自己却可以让他们衣食无忧的生活,但是替别人做这种决定,花非花还是觉得有些亏心,但是却又不能明说,心道:如果真有人不想去,自己也给安家的费用,希望他们回家后可以尽量过的好些。
自己没打算去签那什么古怪的合约,那青琉璃也应该也没能得到于非谙,以她的性格和自己对她的了解,她肯罢休才怪,而这里地处偏僻,且土地贫瘠,以自己的估计,他们每年的生活能顾得住他们的生活就不错了,如果再存在些剥削阶级,那就更难讲了,在这个世代,哪里可能没有剥削阶级存在呢,所以,他们在此生活实在来说也有些艰难的。
迟疑的有年轻人,也有老人,老人花非花可以理解,不外乎叶落归根之类的,而年轻人,花非花刚有些不太想得通,胡官人也刚好看过来,花非花示意他问问那些不想去的人有何想法。
“苏阿婆,说句不好听的,我知道你们家人已没什么人在了,你为何还想着要回家里去?”胡官人看着一个年约五六十岁的人问到。
苏家阿婆叹了口气,眼中流下泪来:“我都这么大岁数了,家里的人也都安在这边,我一个人离开,实是有些不忍心。”
花非花听着也有些难受,看看胡官人不说话,只能说到:“你一个人可要怎么生活,好呆在我们要去的地方,仙人说了,可以衣食无忧,即使是你家里的人也想让你平安福足的生活,说不定是他们在天之灵保佑你,才能遇到这样的好事儿呢,你如此想,怕是他们知道了会难过的。”
花非花知道自己不会安慰人,但是在当下情况之下,还是要说那么两句的。
“是啊,咱们能遇到这样的好事儿,说不定是咱们的先辈做了好事积了阴德,才得到仙人的另眼看待,我们如果不去,先人们说不定会难过的,我看,我们大家伙还是去了吧,好在衣食无忧,在哪里生活不是生活呢?”
余下也有人回了心,站到了花非花身边:“可是,咱们是在战中失散了亲人,他们说不定也回到家乡,等着与咱们团聚呢,咱们如果不回去,他们说不定以为……以为……”
有人也已经动摇,可是想到失散的亲人,那是个最容易与家人团聚的地方,花非花看着胡官人,示意他开口说话,安慰众人。
“这样,我们给还有亲人也许在的人,回乡接亲人过来,咱们一起去,给大家三天时间,我想应该够了吧。如果三天后还没有回来,我们也不等了,大家可同意。”
胡官人话音刚落,就有人说到:“三天时间可能有些短,五天怎么样?如果五天后没到,大家就可以离开不必再等了。”
再没人说话,胡官人发了话:“就这么说定了。”
花非花看了看,这人也不少,看胡官人没再说别的话,开了口到:“咱们人有些多,不编成组,十人一组,大家记着自己的组别,或者家乡离得较近的人家可以编在一起,这样长途的走路,也太辛苦了,让年轻力壮的或者想回去的回去寻人,其它的就在这里等,五天不到,咱们就走人。”
人人无异议,有同村的或是相识的自动聚在一起,很快的就组成了十个组,但是却有人以前不认识或者离得远的,孤独的站在一边,胡官人问清了情况,找合适的给安排进组,十个组按从一到十的编号,又选好了代表回去,忽然从天而降个包落在了地上,在众人的中间,刚好也在胡官人的脚边,他捡了起来,里面却是满满的一兜铜钱。
胡官人激动的喊到:“神仙同意了,他老人家同意我们这么做,这不,给降了铜钱下来。”
众人的目光原本就被这从天而降的东西掉在地上的声音给吸引了过来,现在闻胡官人如此说,一个个又跪地磕起了头,花非花实在是有些不好意思,只能尽量不去看。
胡官人与花非花商量:“这些钱如何分?”
花非花对这些钱是心里有底的,闻言说到:“回去的人一人十个,在这里等的人一人三个,余下的咱们路上大家伙有什么困难的时候再用,先收在你这里就行。”
胡官人也同意了,跪着的人人自然也听到了,也都没有异议,有异议也不敢再说,生怕仙人又把钱收了回去,回去的一共有五十人,基本上都是年轻人,而留下的都是老弱妇幼,而杜月青的娘亲把捡来的小女孩托付给组里的其它的女子,杜月青自是被他娘留了下来,这长途的跋涉,一个孩子怕是吃不消的。
拿了钱的人自然是走了,当然每人也都分了十个苹果带着,这也是花非花的意思,保证不会让留下来的人饿着,果子也不给太多,是怕有的人路上起了坏心,拿这些东西是让他们路上找不到吃的是应急的,留下来的人每人也分了三个铜板,胡官人自然是留了下来招呼众人,众人的事情分配挺当,花非花觉得有些累,这想事儿,看着清楚,实际上做起来却真是有些辛苦,主要是心累。
花非花与杜月青是一组,这剩下了五个人,杜月青家就三个了,再加上花非花和另一个年约十四五岁的年轻女子,叫小意的,小意和婆婆两人照看着孩子,杜月青则是送他娘亲去了,把刚分得的两个果子也顺便给了他娘亲。
她娘一个妇人家,体力想必是不如那些男人的,只好多吃些保证了,花非花把自己分得的也塞给了杜月青,让他娘亲一起带着,杜月青又央求了他们同村的一个四十来岁的他叫伯伯的人和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男子他叫哥哥的照顾他娘亲。
也他们同行的还有另一个女人是单身的,与家人失散了,还有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男子,是他们附近村的,平日也都相识的,花非花看着这剩下的老弱妇幼,知道自己身上担子重,是自己让他们走上了这条路,他们最近的生活自己至少得负责到底啊。
与胡官人商量,把人集中一点儿,找到一个浅浅的山洞,老人和孩子住在里面一些,稍年轻的住在外面一些,花非花与胡官人说了一声:“我带小青出去走走,看看哪里有没吃的,弄来些也好与大家填填肚子。”
胡官人已经把花非花奉神明,也盼着他能找些东西回来吃,必竟那些走的人已分走了绝大多数的吃食,如果找不到吃的,这些饿了这么久的人在这里干等下去,怕是难有几个能等到人回来。
还没来得及叫杜月青,那小子已经自动自发的走了过来拖了花非花的手道:“咱们走吧,我们去山上看看吧,那里出现人的机率少,说不定可以寻到些吃的。”
花非花赞许的点了点头,另一只手抬起来摸了摸杜月青的头,杜月青却不情愿的把头转向一边,拉着花非花走了。
花是花却不以为意,也不说破他的尴尬,两个人向着后面不高的山上走去。
花非花本不抱什么希望,意念一动,在山中部的地方丢了棵梨树,带着杜月青不紧不慢的向山上去,一路走一路问:“小青,你念这书么?”
杜月青抬眼看了看花非花:“念过一些,也识得些个字,你念过很多书么?”
花非花深思了起来:自己念过书么?好像没有吧?至少是没有正经的念过,自己所学到的东西,除了开始是娘亲启蒙的外,后来的可以说是自学成才,也可以说是吃的以前的老底,要说正经的念书,还真是没有过。
“我应当说是没有念过吧,小时候,家里穷,实在没有什么机会念,后来么,也是有机会识了些字,虽然识得不是太多,但是也差不多够用了,以后,小青有机会,还是要多识些字,这样,以后才能成为一个更有用的人,让你娘也跟着你多享些福。”
花非花看着前方,没有看到杜月青的脸上,浮现着这个年纪的人脸上不应该出现的忧思与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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