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了!不敢了!华晟不敢了!”李华晟连忙俯身说道。
“行了,你且起来吧,这酒赛一事,如今唯有我李家放弃才得以保全名誉,这姑娘志不在此,我们李家只有与其交好,不可为敌。”
在必要时期,与陈家联姻也是个好选择!
这话李楚林并未说出口,他端起茶,轻呷一口。这杯里的茶还真是苦,他无奈了睨了不远处的老奴一眼,定是他怕自己怒火攻心,特意给换的。
朱府内。
朱景然与冷凌熙饱餐了一顿过后,两人皆歪着椅子上,品着茶,感叹着。
冷凌熙突然想起今日遇见朱泰然一事,戏谑地看了他一眼,说道:“胖哥,我今日回来之时遇见朱泰然了,你猜猜他与我说了些什么?”
“无非就是诋毁我呗,这可不是头一回,你这是少见多怪。”朱景然睨了她一眼,叹息一声,“别看我也是武安侯府之人,可实际上我连他们的下人都不如。”
“嗯嗯,他当时说的就是这个意思,我猜他大概以为我与你有特殊关系,在劝我聪明地选择离开你呢。话说,你这个大哥还真恶心人,当初我前去迷幻鬼森之时,还想着把我当成诱饵,若不是我命大,只怕我早就落入妖兽之口。”
朱景然闻言,弹坐了起来,一脸震惊地望着冷凌熙,“怎么不曾听你说起?”
“若不是前几日遇见他,我也不知他是你兄长,该如何跟你说?若是让干爹一家知道了,凭白惹人伤心。”
朱景然默,脸色一片铁青,甚是难看。朱泰然这人,他有几分了解,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且争强好胜,昔日便是因为自己的灵根比他好上些许,更有被月冥宗选上的机会,他们母子才对自己狠下毒手。
虽未毁了他的灵根,却在他身上下了奇毒。
“如今看来你俩的关系并不良好,这日后我报起仇来,也就不会那么束手束脚了。”冷凌熙笑道。
“嗯,若需要为兄的帮忙尽管提,这武安侯府早已与我断了情意。”
朱景然垂首,话里带着一股浓浓的哀伤气息,武安侯府对他而言如今只剩下娘亲的遗物,待到来日他回京取回,便再无关联!
他的哀伤,冷凌熙自然是感到了几分,她挑了挑眉,说道:“我说胖哥,你怎么不问我明日拿何酒参赛?”
“对!”朱景然瞬间被勾起了兴趣,目光灼灼地望着她,“熙妹妹,为兄可记得你说过要用新制的酒,不如先拿出来让为兄点评点评?”
冷凌熙在他期待的目光下站起了身,伸了伸腰,笑靥如花般娇艳,红唇微勾带着几分戏虐,“你且等着,待妹妹我明日得胜归来,定会让你喝个痛快。”
说完,她便丢下正失望地笑脸皲裂的朱景然,飘然而去。
夜清幽寂静,冷凌熙回房之后便直接进了空间,这段时日来,她感觉她的修炼似乎遇到了问题,修为丝毫不见增长,因此,那山谷的妖兽便又开始了不停地响起吼鸣声。
修炼地热火朝天的冷凌熙自是不知这数墙之隔的东街是何等热闹非凡。人潮相拥间,一辆青色不起眼的马车停在了一家客栈门口,赶车的车夫是位表情冷漠的青年,体格壮健,高八尺,虽说只穿着普通的细棉衣,也依旧难掩身上那肃杀之气。
他跳下马车,掀帘说道:“主子,我们到了。”
不一会,便有一个中年男子走了出来,幽暗深邃的鹰眸望了一眼客栈门口那亮起的灯笼,扫视了街上的人群一番,便直接跳下车往百香楼走去。
一袭黑衣,身躯凛凛。
进了上房,这中年男子只稍坐了片刻,客房之门便被敲响了,不一会儿先前的那名青年车夫拿着一个酒坛,领着一名身穿素布麻衣,一副市井之民装扮的男子垂首恭敬地走了进来,在那位中年男子前跪下行了个军礼,“主子!”
“嗯,起身回话。”
“多谢主子”这男子起身后,便转身将酒坛拿了过来,毕恭毕敬地放在桌上。
“陈记?”中年男子望着酒坛上的字标,低喃了一声。
“这酒听说是小主子所制,在当地也算是小有名气,别看就这么一小坛,属下能买下它也废了不少功夫。”
中年男子闻言,烛火摇曳中,那双深邃的眸子流露出一丝笑意,便是薄唇也微微的上扬。
那小丫头倒喜欢热闹
没错,此人便是护国公冷修寒。此时,立于一旁的那名车夫便是他身边最得力的暗卫晨泽,而做百姓打扮这人便是他安插在昌平县的暗线。
虽然昌平县隶属于他镇守的地界,但军政自古不合,他虽不惧这些文官给他下什么绊子,但也得防上一防,毕竟他得对边境的几十万大军负责。
不过一想起自家失踪了近半年的嫡女居然在自己镇守之处发现,可见手下这批暗卫倒是退步了。
冷修寒的瞳光瞬间冷了下去,周身的气势骤然放开,引得一旁的晨泽缩了缩了脖子。此时的他恨不得这地上能出现一个地洞,心里对负责打探一事的晨落狠狠咒骂了几句。
若不是他行事不周全,也不会连累他此时受这冰冷之苦,这要是主子一气之下,罚了他进小黑屋,那他可就
晨泽身子一颤,还未等他想完,便听到冷修寒那低沉的嗓音响起,宛如催命之音,让晨泽顿感日后的生活已是一片黑暗。
“晨泽,这暗室也有些日子不曾清扫,此事一了,你便与其他三人进去一趟。”
“是!”晨泽虽对暗室存着恐惧之心,但依然豪不畏惧地应了下来。
作为主子身边的第一暗卫,这种时候他怎可退缩?晨泽咬牙想道。
即便他心里清楚,这第一暗卫不过是自身自封罢了。
冷修寒对冷凌熙亲自酿制的佳酿饶有兴趣,犹如面对珍宝一般,他小心翼翼地掀开坛封,在晨泽送上来的酒杯上轻斟一杯,至于鼻下嗅继而浅尝。
这清澈的酒液一入喉,当即让他眸光大亮,大喊了一声:“好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