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州城门口。
此时正是关闭城门的时辰,城门的守兵不耐烦地训斥着入城的最后一批人速度加快,待检查完所有进城的人后,守卫长大手一挥,命手下的人关城门。
只是,城门才关上一半,不远处传来一阵清脆的马蹄声,守卫长不悦地蹙眉,抬眼望去,却眼尖地发现要进城的人竟然是刘丙等人。
“是知府大人,快开门,快开门。”一边命令守卫将半掩的城门打开,一片跨步上前只步,躬身对着已行至门口的刘丙弯腰,道,“恭迎大人回城。”
刘丙点头,简单地和侍卫长寒暄几句上级体恤下属的话,便带着北堂墨宸等人离去。
刘丙没有向城门的守兵介绍北堂墨宸等人的身份,因为,北堂墨宸对他说,他们这次进秦州城只是为了游玩,没必要惊动百姓。
刘丙听从了他的命令。
听到知府大人竟然对他们这些守门的嘘寒问暖,守兵们显得有点受宠若惊,急忙点头哈腰、用着尊敬的目光送走刘丙等人
刘丙等人远远离去后,守卫长仍傻傻地望着他们离去的方向,不肯将视线收回。
“老大,你怎么了?”一名守兵将手放到他面前摇晃几下,见他毫无反应,忍不住拍了拍他的肩膀,问道。
守卫长目光仍望着马蹄扬起的尘土和渐渐远去的车驾,他呆愣地问道,“你有没有觉得红马上的那一对男女的身影似曾相识?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他们?”
那名被问的守兵迷茫地望着前方,脑海中闪过刚才那对容颜惊为天人的男女,眼底的惑色更浓,老大是不是被知府大人的问候喜得犯傻了,就红马背上那对绝世容颜的男女,任何人哪怕只见过一次,怕是一生都忘记不了,他们天天在这里守着城门,见过形形色色的人,其中不乏容颜不俗者,但就没有谁能像那对男女绝世容颜给他们的震撼。
于是,守兵便对守卫长摇头,语气带着回味,说道,“老大,这还是我第一次见到容貌都惊如天人的壁人,只一面,怕是今生难以忘怀了。”
陈元点点头,眉头却仍然蹙起,他真的觉得那二人的背影熟悉,可却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了。
再一次走在秦州城的大街上,两次同样是在夕阳西下的时辰,但看到的街景却完全不一样。
沐北宁撩开马车内的车帘,林立商铺的街道两旁,摆满了各式各样的小摊,秦州城的街道上早已人满为患。
她犹记得,两个月前这这个时间进城的时候,行人匆匆忙忙往家赶,商铺、小摊忙着收拾物件,结束一天的生意。
想来,这个时候商人、百姓还忙来忙去,应该是和几日后的中秋节有关。
“宁儿想下去走走吗?”见她放下了车帘,北堂墨宸便问道,刚才她双目一直专注地望着外面,眼底闪烁着浓浓的趣味,他想,她是对外面感兴趣的。
沐北宁摇摇头,“不了,很累。”
“那明晚为夫陪你出来逛夜市。”听她说累了,北堂墨宸也放弃了带她下次走走的念头,而是提议道。
“好。”沐北宁应道。秦州是江南最富饶之地,与它的商业发展有很大的关系,她想融入江南的商业,在这之前,她很有必要了解这个地区的商业状况,哪怕是一些看似微不足道的小本生意,也不可忽略。
“你累了,就先闭眼休息会儿,待会到了为夫再叫醒你。”北堂墨宸又温柔地轻声说道。
因为赶了一天的路,再加上自身身体的原因,沐北宁也确实累了,她将头靠在北堂墨宸的双膝上,听话的闭上眼睛。
然而,最终沐北宁并没有睡着。
因为,马车踉跄了一下停止了,同时,她听到了外面的吵闹声。
“怎么了?”沐北宁起身,揉了揉松惺的眼睛,问北堂墨宸道。
北堂墨宸双目投向那垂落地车帘,即使看不见外面的东西,他对外面的情况还是了如指掌。
“没事,有人逼良为娼。”他漫不经心地回答,这样的事情,应该是身为父母官的刘丙去处理,与他们无关。
马车外,耳力不错的刘丙听到了他的话,额上冒满黑线,心里更加对眼前这些挡道的人不满了。
这好歹是他的地盘,如今当着睿王、凌王的面上演“逼良为娼”一幕,这不是在睿王、凌王面前侮辱了他失职吗?
于是,刘丙立马摆着一副清官大老爷的面孔,肃然地上前审问那几个逼迫小姑娘为妓的大汉。
刘丙身穿官服,想知道他是谁并不难,于是,面对知府大人的审问,这些大汉虽然还钳制着小姑娘,却也恭敬地向刘丙道出了他们追捕人的原委。
原来,这位小姑娘跟随着大人来秦州探亲,不想路上遇到劫匪,将他们身上的盘缠都抢了去,一家三口一路乞讨来到了秦州,原本以为找到亲戚就结束了乞讨的日子,不想,他们的亲戚已经举家搬迁,不知所踪,因为没有盘缠回家,这一家子就决定乞讨回乡,不想还没离开秦州,小姑娘年迈的双亲就染上疾病死了,小姑娘身处异地,无依无靠,连埋葬父母尸骨的银两也没有,于是她便找上怡春楼,表示愿卖身尽孝道,只要怡春楼愿意出银子为她的父母寻一块风水好的地儿下葬了,她便卖身于怡春楼。
怡春楼老鸨瞧着这小姑娘衣着虽破烂,却也长得水灵灵的,自然愿意做这样只赚不亏的生意,于是便为小姑娘的双亲寻了宝地,风风光光地下葬了。
可是,老鸨千算万算没想到后事办妥之后,瞧着这么诚实的小姑娘却逃跑了。
哪个愿意到嘴的鸭子飞了,所以,老鸨便派来四个粗壮的大汉将小姑娘给抓回去,只是,人刚抓到,就碰到了知府刘大人了。
听完大汉的陈述,刘丙一脸严肃地问道,“姑娘,他们说的是否为实?”
那被大汉钳住的小姑娘脸上布满了泪珠,面对刘丙的问话,她虽不想应,却也只能诚实地应道,“回禀大人,他们说的是实话。”
一听这话,在场原本同情小姑娘的众人就不满了,虽然逼良为娼是不对的,那也是在当事人不同意的情况下,但愿意卖身为妓女却是这小姑娘为了埋葬父母签下卖身契的,人家怡春楼风光将她父母下葬后,她却逃跑了,她这是在讹怡春楼啊!
于是,本属于“逼良为娼”的戏码,立刻变成了“讹人钱财”的戏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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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小澤的鲜花和评价表。
虽然白天不能码字,码字只能放在晚上,可是墨墨觉得好忧伤,为啥只有晚上十一点以后才会有灵感,而且夜越深,灵感越强?这是自作自受的熬夜节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