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王德清原本好酒如命,任职后饮酒作乐,习以为常,酒钱靠几亩薄田收获难以维持,其妻儿只有六旬老父土里刨食为生。父亲管其,其母袒护,并为他掩盖,老父心如明镜,不想儿子不但不改,相反更加变本加厉。其妻的规劝他当做耳边旁风或恶语相加。不思劳作,以酒交友取乐。盛夏之际,其父下地干活,他回家牵出毛驴出门,其母苦苦相劝他置之不理,将驴牵至离村十里之外瓦格庄集市卖掉,大吃大喝。中午其父从田野归来,见毛驴不在,便问其母,其母实言相告,老父火冒三丈,左思右想,气愤难平,最后老父做出果断决定。
毛驴在当今不值几文,在当时落后的中国农村毛驴是农民强劳力,没有毛驴难以耕种,多少劳力不如毛驴。老汉坐在地中央的草堆上,老旱烟装了一锅又一锅,越想心头越恨,忍无可忍,突然生出杀机,立即召集家族弟兄几人,手持镐头,绳子随其上路,走出村庄两里之遥在桥头停住脚步,命人挖坑。挖好坑只等逆子就范。
中午火辣的太阳晒得人们身上冒油,谁也不说话,众族人各自想着面对老人的暴躁,气愤。如何劝导老人消气息怒,放过这奴才逆子一条性命,如何使其改邪归正。面对死亡他能当众向老父求情,大家趁机劝其认错,表示悔改,不再为非作歹。沉闷的气氛人们的呼吸都可听到,大家更加紧张之际,见这个不孝子远处摇摇晃晃走来人影,定睛看动静确实是他,众人的心提到喉咙上来。大家紧张的等待,此时王德清离桥头只五六米距离,到是他先开口问老父“你们来这为何?”老父怒火呵斥道“等你干什么?”老父见他一双睡意酒蒙双眼,怒火冲冠,招呼众人“上!”王德清酒后兴奋正浓,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就被五花大绑捆了个结实。其父问“毛驴呢?”他道“卖了。”老父指指坑道“下去。”王德清此时没有想到危险迫在眉睫,他想“老父真的动怒。”往前走了几步,跳进坑里,其父抄起锄头对准他的头打下去,只听噗的一声响,王德清的*四溅,其父大喊“填土!”大家七手八脚忙填土,将其埋了。众人没有话,老汉回到家告知儿媳,儿子被我埋了,儿媳一声不响。王德清的死震惊了大半个县,国民政府区长来村责问其父为何杀了王德清,其道“你是区长,我是一家之长,他是我的儿子,违犯家规我有权处理自己家务。”区长听后无言以对,此事就这样平息了。
王德清的死,主因是其母骄纵诱因,平时他酗酒闹事,其母对其挥霍,大吃大喝,借酒闹事,其母从不向其父告知,对其酒后闹事,打老婆,其母也是得过且过,原谅儿子,这次回家牵毛驴如果其母认真对待,坚决不许儿子牵毛驴,绝不会造成这样后果。其子自学抽烟饮酒,母亲很少批评,其父严厉管教,母亲总是为其遮遮掩掩,导致王德清越走越远,造成这严重不可挽回的悲剧,也是该地区一大特殊新闻。今日之下儿子严重犯罪从恿包庇,政府也不许自家处置,大宅门就是例子,敬业就是其,祖母及母亲所从恿造成后果。
乡长隋斗南是农村十里八乡著名才子,虽身为乡长不摆架子,不设办公场所,平日在庙里办公,与本村农名友善,爱护,氏族拥护。其人才华横溢,不仅知识渊博,富有艺术才干,我村本街修有两座庙宇,庙内墙壁的画是其所画,三官殿正堂对联下书“弟子隋斗南沐手敬书。”由于本人诚实本分颇受民间爱戴。此人被劫匪绑出,劫匪不知出于何因,用大石块结在腰间沉于离本村五里毛家岭村,东头大水泡子中,死后很久浮出水面。之后乡里乡亲推举其弟任职,1941年麦收后,各乡干部在本村北庙开会,中午时分闯进两男子声称找乡长,随后乡长隋之良被枪击正脑。那天我们全家正在过道房间吃中午饭,几个壮汉抬着隋之良从我家门口经过时,他还发出低微的沉吟声。
之后不久由本村一个不务正业交际之广的三十几岁男子任乡长,直至国民党退出大陆赴台,及之其人在大陆期间所作所为我持怀疑态度。这个大字不识一个,笑里藏刀的伪君子当上乡长。乡长隋立善是个文盲,他当乡长后将其儿子在我校我班,我俩同桌的儿子送至外地读书,是我对其怀疑的一大重点。隋立善当乡长后办公场所设在离本村五里李前庄,并将其支族某些人民怀疑的人任命秘书等职。就是这样的一个人,竟然与本村本家族一女人*,其男人屈从,在1945年日军投降后八路军进驻我村,姘女全家随他进城里公开同居。全国解放后其姘头被迁返还乡,被判管制5年。
这个国民政府小走卒芝麻粒大的官,1948年回乡杀了一位妇女,破坏了一个安宁的家庭,三个没娘的孩子冬缺棉衣夏少单,在我多次还乡不敢去看望往日的小朋友。这就是我花重金去台湾真正的目的。我想了解存在心中的疑问,更想看看那些瞧不起贫穷人的纨绔子弟,说实话,当今在台还存在的老人中只有当年在大陆穷人家子女,而当今的老板。虽然事过74年对隋立善这个乡长我终持怀疑,其同僚已故,我认为其中不少疑问。段泊岚村500户人家,有文化有才干的人多得多,富与贫者众多,偏偏选中他这个二混子。
隋邦钜两个四乡赶集卖药为生,其家无财产,他也不会与谁有什么冤仇。30岁的男人,有妻室一子不过两三岁,平时与乡民关心很好。当年贫穷农民没有文化生活,也没可去之处,他有一台留声机,每逢节日或农闲时他搬出留声机在巷口放百代公司唱片,供农民娱乐,在我是第一人。其人是后娘,姑姑为了这个没娘的孩子守寡,回到段泊岚养活这个没娘孩子。在我隋氏家族中那些年长者人人敬佩这位老姑奶的为人,特别是我们本支族人,长辈人特别尊重这位老人。因为是本支族人,隋邦钜住房于我家同巷,但由于族人普遍受穷,各自过着自己的穷日子,平时往来很少,只有在年节日大家才可以见面。隋氏家族传统严厉管束子女,有人对这无娘孩子看不起他,他自强自立走出贫穷行列,但是,农民对买药行业认为是不正当行业,老年人对其心有不满(其实他卖的只是仁丹、十点水、眼药水之类)。当时农民对日本货有抵触情绪,所以大家才对其不满。
那是一个春寒料峭深夜,忽然有人敲门,爷爷开门见是60多岁的老姑奶奶忙请进屋说话,老人进屋没坐战战兢兢对爷爷说“大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几个大汉闯进屋对隋邦钜五花大绑,扬长而去!”爷爷听罢拿起木棍,出外喊起大伯祖父和五爷爷家三叔拿起木棒追赶。追了几里路不见人影,三人商量,半夜三更难以追寻,来者不善,凶多吉少,即是绑匪他们会留下赎票条件。找不出绑票者的用意,黑夜中在野地等也不是办法,只有回家等待消息。
就在此时,西方不远处传来爆炸声,三叔道“酷似是手榴弹声,咱们回家等待绑匪的信息。”过了几个月有人传来,村西北五里姜家坡村前一口土井里有具尸体,五爷爷家三叔去查探,从衣服上可以辨认,确定是被绑者隋邦钜尸体。。三叔告诉我,尸体被炸后经水浸泡后严重腐烂,要想收尸难度很大,其死后妻子改嫁远走他乡也无人承担殡葬花费,一父二母弟兄不和,无法处理。50年后我与三叔讨论此案,三叔道“非常蹊跷。”因为当时社会传闻,主题是,有人说“他向长直村伪军送情报。”我村驻扎游击队,事后有人说“那天本村没见过游击队。”话从哪传出的豪无依据,他一个做小本生意维持一家老小生活的,怎么能和伪军扯到一起呢?山东人对日伪恨之入骨,做小生意人日常受伪军的气,何谈为其送报呢?此言荒缪。也有人说“那天见其骑自行车带北胡同那个*人去长直村照相。”这个消息全村公认,全村人都见过,也是我疑心之重点。因为后来我见乡长隋立善经常从后院一户人家跳墙进入那骚娘们家。当时我小不知其中奥妙。爷爷说“小孩子只管读书,莫管社会些闲事,不要胡说话,容易惹事生非。”老人的话千真万确,那年代有的失踪或被害没人解决或调查,国民政府也没设侦查组织,官府没有人多大的事没人查,你若没有钱什么也办不到,死了只能自己认“倒霉”